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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PRING 

 

導  演:金基德

演  員:伍永秀、徐在英、金永敏、金基德

/蝶舞

 

在觀賞這部電影的DVD之前,搜尋了關於金基德導演的一些報導,這位韓國的鬼才導演擅長以小成本在極短的時間內,製作極具質感的電影,近期較為人知的作品有<援交天使>以及<空屋情人>,這兩部電影連獲柏林影展和威尼斯影展的最佳導演獎。

 

當金基德的作品在世界各大影展大放異彩的同時,在韓國的票房卻是慘不忍睹,因為他的作品挑動許多社會道德神經,大膽啟用具爭議性的男女主角的負面話題,直接暴力色情控訴人性的灰暗與墮落等等因素,使的金導的電影在韓國成為票房毒藥。

 

而<春去春又來>這部電影是金基德導演在2003年時的作品,曾代表韓國角逐奧斯卡金像獎的最佳外語片,雖未得獎,卻是一部具有質感及哲學韻味的電影,觀賞完電影以後,那種由衷的深刻的感動,從心湖裡化開。

 

對於導演的際遇有種天才與先知總是寂寞的惋惜。

 

<春去春又來>的故事發生在位於湖心的一個小寺廟,從一個老和尚帶著一個小和尚的簡單生活開始,劇中以精簡的角色及對白,表現出濃濃的禪機,也讓觀眾隨著鏡頭起伏,體驗到東方哲學自然與淡泊生的活態度,以及輪迴與業力概念所架構的價值觀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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調皮的小和尚在河邊玩耍,拿著石頭壓著河邊的一條魚的尾部,接著又用相同的方式虐待一隻青蛙和一條蛇。老和尚在一旁看見了,他沒有打罵小和尚,只是在小和尚身也綁上一塊相當有份量的大石頭,並且要他尋回被他虐待的小動物們,否則他所犯下的罪孽將永遠的束縛他。

 

OS:比起用嘴巴說說或是打罵,老和尚以一個有智慧的方式教導小和尚同理心以及尊重生命,小和尚以虐待動物為樂,若是他沒背負過大石頭爬上爬下,怎能體會小動物們被他凌虐的感受呢?看到這個橋段不免會心一笑,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」的生活哲學,以童真的方式呈現,格外具有啟發性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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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小和尚長大成人,正對於簡單的生活感到無趣時,有位少女生病了,因此隨著母親來到湖心的寺廟中參拜,母親讓她一人獨留在寺內療養。此時的小和尚開始受到異性相吸的奇妙感受,並且與這名少女發生了關係,當老和尚知道發生在小和尚與少女的變化後,他只是淡然的問了少女一句話「妳的病好了嗎?」少女回答「好了。」之後老和尚回答「那就是下對藥,既然病已經好了,妳也可以離開了。」少女離開後,小和尚因為難耐寂寞,跟著少女離開了湖心的小寺廟與老和尚。

 

OS:一直以來「性」在東方社會中都是以隱諱的方式在討論,然而,食色性也,性是人的天賦本能,以極端的禁忌或是過度開放的態度面對「性」這件事情,或許是社會病態的來源。老和尚輕描淡寫的態度,讓社會道德所禁忌的「性」關係,褪去多餘的道德框架以後,自然的呈現。沉迷於性真能讓人墮落,但是違背自然的禁慾,或許也不能處理由食色性也所製造出的問題,在這個橋段內,讓「性」自然成為一劑良藥,卻也預設伏筆,讓「性」成為引發下一個橋段痛苦的起因,水能載舟亦能覆舟,「性」是良藥或是毒藥,端看個人的修為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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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和尚坐在寺廟門前,讀到一則殺妻的社會新聞,而新聞的主角正是多年前離開湖心的小和尚。沒多久年長還俗的小和尚怒氣沖沖的回到湖心內的小寺廟中,在老和尚的關照下,承認自己因為愛人投向別人的懷抱,憤而失手殺人,老和尚以貓的尾巴在小寺廟前的甲板上撰寫心經,之後便讓小和尚用刀雕刻甲板上的經文,最終小和尚被警察逮捕,而老和尚則是引火自焚。

 

OS:這個片段是整部電影的心臟與高潮,簡單的劇情一針見血表達佛教的核心信仰,業力及因果論。老和尚智慧與慈悲也呈現在這個段落。當小和尚在犯下大錯後回到湖心的「老家」,滿心憤怒的他沒辦法讓自己寧靜下來,老和尚讓他以刀在寺廟的甲板刻上心經,這些與在「春」時要小和尚背負重石並且尋回受虐小動物的相互呼應,除了減低小和尚的暴戾之氣之外,也藉由身體所承受的痛苦,解開心中的魔咒,老和尚深知向天吐一口口水,勢必會回到自己身上來。而他也在責任終了時,自焚離開人世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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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名中年男子,回到湖心的小寺廟,他整理著殘破的寺廟時,一名蒙面婦女突然探訪寺廟,並留下了一個男嬰,這位婦女離開前卻因為失足而掉入湖內淹死,這名中年男子就是當年的小和尚。在婦女往生後,男子背負著佛像往山上跑,最後擔當起撫育小男嬰的責任,就如同當初老和尚扶養自己一樣。

 

OS:小和尚在經歷過許多紛紛擾擾後,多了智慧少了衝動,回到湖心以後的他,卻遇上了來托孤的婦女,但婦女卻在離去前溺水,因此他感到罪惡,所以背負佛像往山上跑,這又是一次的洗淨罪惡之行。這些安排凸顯修行之路的艱辛難行,當小和尚在山頭放下佛像的那一刻起,找到了心中的皈依,也體會到,撫養教育男嬰才是真正的救贖之道,也是在那個當下,他才能夠深刻體會到老和尚當初對他所付出的一切吧!

 

<春去春又來>的開始是一個故事的延伸,而它的結束也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。人生不就是在春去春又來的自然變化之中焠鍊成長嗎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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